能不能不错字了

想写精神阳痿和热情勇敢 很怪 怪得写不下去

X现在脑子里全是Y 哭喊的样子,这人的脸色和刚才面对Y 时一样平静,像个死物。

X用现在的话讲叫不老不死的,在漫长无聊的生命里见过很多人,平静是礼貌也是距离,无法跨越的距离。Y还在对世界还有一肚子的好奇的时期,充满激情,和X比起来更像个活生生的人。像Y 这样的人,X也遇到过很多,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充满好奇和冲动,会不平会愤怒,会感慨会落泪。X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,大多很黯淡,Y像流星一样,正在X的眼里灿烂地滑行。Y在同龄人里表现得非常靠谱,被夸的时候笑得像个傻孩子:“那不是X嘛!我还年轻呢!我打小报告去了!”说着就真的走去X的办公室,推门进去的时候X 正在发呆,看见Y了眼珠又转回去继续呆。

“呦,想我呢?”Y说傻话的时候总会微笑,弯弯的眼睛给X种错觉。

“什么?”X面对Y正坐,边说事边注视着对方那双弯弯的眼睛,还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。

“没什么事,就是告小状来了,他们!”Y摆出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,指着外面正看着他俩的一帮人,“说你老!”X转头对着那帮人来了个标准微笑,偷瞄的人群霎时被眼刀击散。但X不是冷若冰霜的那类领导,就算老妖精也是每次改朝换代都兢兢业业图个安逸的类型,但和Y ,像是个公开的秘密。

X正色:“在公司跟我有点距离。”

Y:“你意思出了公司就可以贴贴了吗?”Y坏笑,“好,我爬开点。”

Y恢复和X的正常社交距离,露出Y别在X大衣胸口上一枚精致的胸针。

“这个位置真不错,我也想待在这个位置。”

X把胸针摘下来,“去工作,有任务了。”

Y有个这类人没有的特点,总保持着弯弯的眼睛,什么时候看都是一样的。

上个项目所有人都焦头烂额的时候,Y提着夜宵来一边发一边坐在X旁边。Y喂饭,X张嘴,像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一样。X的眼药水滴了一天,眼镜不知道被扔了多少次又捡起来,顶灯照得X的眼眶重重塌下去一块,再看Y也是同样疲惫的神情,但眼睛还是那个笑眯眯的样子,X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。X回想过去见过的人,还记得的多半有着好看温暖的笑容,只是没有Y 这双眼睛明亮长久。死了八百年的好友生前说:“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你从眼睛里能看见人不轻易外露的感情。”X的好友也是循着这条规则找到了位人类,在那个人死亡后也跟着走了。老妖怪埋完好朋友,发誓一定管好眼睛,一点点感情都不能流出去。但很多人都不懂怎么隐藏,包括眼前这位。

加班加得要呕血的Y一转头,一杯饮料递上来,还是热的。

X说:“歇会,大头都差不多了,别干猝死了。”

Y:“那不能,要死也得在你床上跟你一起。”

“不能一起活着?”

Y和X交换眼神,持续了两秒,“我们,能在一起吗?”

说话的和震惊的都是同一个人,Y看似稳如老狗,心里慌得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。

“我是说。。。。。。”Y哑住了。

X预料到了,因为在X的面前Y的眼睛总是格外坦诚,表白的话之前,X 就看到了汹涌的感情。

“不能。另外这个结尾交给你,我回去睡觉了。”像这样的拒绝,X也做过很多次了。

上次那个氤氲的氛围下,动情的Y一遍遍问着X能不能在一起,起伏的X顾不上答话也没有答案可言。Y涨红的脸上一双含情眼,湿润可怜,嘴里还喃喃地念着 X的名字,荷尔蒙冲昏头的X感觉自己管不住眼睛了,快要大事不妙的时候一把推过Y,随即展开更猛烈的攻势,Y天真的以为这就是回答。

X见过有人为自己奋不顾身,见过有人含情脉脉,也见过有人冷若冰霜。还知道海边的风,发疯的酒,早晨的豆浆香气,X把自己放进混蛋的境地,简单点说就是无论什么都不能让X变回活生生的人类,X剩下的日子不过是在等一场飞来横祸,去见那个死鬼朋友问问后不后悔之类。X后悔了,几百个世纪前就后悔了,美滋滋地以为是幸运的东西永远禁锢着X真实的感情。Y当然不明白,还在想着慢慢来。

按着X的推算,也差不多要到争吵期了。

“你是不是想着就这样纵着我吵,然后我们就这样散了。”Y说。

X没有作声。

“明明你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,为什么要隐藏?”

“什么时候?”X有点慌张。

“上次,你推我就是不想让我看到吧,但是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你的眼里只有我,从头到脚从上到下,每一个地方你都盯着看,你的眼睛里全是对我的渴望,这不可能作假,你骗不了自己。”Y觉得自己站不稳,扶着X的肩膀挨着坐下,X甚至能感觉到Y在颤抖。

“身体和感情不能混为一谈。”X坐远了一点。

“X,你梦里在叫谁?”

“死......朋友,去世很久的朋友。”

“你总像在说谎一样。”

X起身想离开,Y哭喊的声音在身后爆开,“你永远做不了真正的人!X!你永远找不到你想找的人!”X回头,猛地盯着Y的眼睛,四目相对时,Y感受到X眼里的可怜,愤懑着跑开了,一直到无人的桥上才停下,和X的记忆走马灯回放,找不出任何一次X眼里流露感情的时刻。也是到现在,Y才相信X说的惩罚,Y企图做的一切都没有改变X一丝一毫。Y流泪,模糊的视线中,有人跟自己挥手再见,可能是温柔的X,也可能是单纯的Y。江上的晚风干燥柔和,吹干了Y脸上的泪痕。带着Y没送出的戒指,Y莽撞又热情的欢喜,投进了沉默无语的江水。

评论